上任之初,Terry也曾想着烧上三把火,提出新的管理思路,遗憾的是,Terry兴致勃勃,手下无人应和,为了面子,Terry只好自己孤独地完成“新政”,却无人喝彩。Terry失眠了,辗转反侧地想自己的“兵”——和大老板关系稍有暧昧的秘书Mary;司机小马,连大老板都怵他几分;一天到晚煲电话粥的文员娜娜,据说她的父亲和亚太区老板是哥儿们……想来想去哪个人都比自己有来头。Terry哀叹命苦,没有像老板当年一样配一个鞍前马后的助理。他和我面对面咨询时,苦笑着说:“天上掉馅饼,砸到我头上也是馊的。”
Terry想明白了,与其给下面分配工作遭抵制,还不如自己干省心。想归想,可每天自己埋头干活,却看着自己的“兵”自得其乐地做着与工作关系不大的事儿,Terry心里充满了愤懑。
Terry能忍,大老板不能忍。大老板对Terry开门见山,说自他做了处长,行政处像一盘散沙,效率低下,其他部门总是到他那里投诉行政处不能提供起码到位的后勤保障。Terry将自己所面临的困难讲给大老板,大老板认为这些都是借口……Terry觉得谁都欺负他。
回到家,Terry看已经升入初三的儿子不抓紧时间学习,还和同学攀比名牌,火儿就不打一处来,家里总是充满火药味儿。他还无意中听到儿子愤愤地跟母亲说:“这个岁数混到这个位置,能耐不大,脾气不小。”妻子也觉得Terry“翻身农奴把歌唱”,有点过。Terry不敢将外面的压力如实地讲给家人,怕他们更加瞧不起自己。
Terry感觉自己得抑郁症了。去了综合医院的心理科,经过测试他被诊断为“抑郁症”、“焦虑症”和轻微“强迫症”。看到结果,Terry很奇怪,自己竟然有了如释重负的感觉。恰好那天患者少,Terry与心理医生一吐为快。医生了解Terry的工作内容杂,工作量大,建议他找领导谈谈,将工作量减下来,压力自然就下来了。
Terry想都没有想,回到机构,将诊断书摆到大老板面前,那一瞬间,他心里想:“看看,我为了工作都得抑郁症了,我坚持工作,你不表扬,还挑剔我”。
大老板以欧洲人特有的豪爽拥抱一下Terry,同意将他的工作量拿下来,为了公平起见,也将他的工资拿下30%,同时将职务和工资对应,退回到“助理”。当时Terry也感到失落,就不能给自己安排一个干活儿的助理吗?为什么要减薪?降职?但话已说到这份儿上,没有反悔的机会了。老板热情洋溢地说:“Terry,我赞成你的选择,好好享受生活吧!”全机构的人马上都知道Terry得了精神疾病,突然间,Terry觉得大家对他都客气了许多,没有人再挑剔他的工作了。他高兴做就做,不高兴做,也没有人要求他什么,Terry觉得退一步还是值得的,哪怕薪金少了。
一位不满30岁的小姑娘成了Terry的老板,这出乎Terry的意料,其实没有处长的两个月,机构的事情什么也没有耽误呀,为什么还一定招一个处长来呢?小姑娘很会做事,称Terry为老师,说自己是新来的,对内部人员结构不熟悉,对工作流程不摸门,请Terry多多指点,多多支持。Terry觉得小姑娘也不容易,收拾这么一个烂摊子。又两个月过去了,Terry知道自己的想法错了,年轻女老板平时和其他3个人混得很好,工作时一声令下,那3个人全力以赴,一呼三应。而Terry的工作不但没有减少,反而增加了许多,他没有选择的权利。Terry气不打一处来,这些人明显欺负自己,自己做处长时,指使不动他们,害得自己得了病,降了职,减了薪,现在却屁颠颠的。他每天上班总是阴沉着脸。
几天前,大老板找他谈话,关怀地问他的病情,Terry不知道大老板用意是什么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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